第(2/3)页 以往像他们这种底层百姓,人死了都是用草席随便一裹,哪里能用得上棺木呢。 众人互相议论,或坐或站,时不时看一眼墓碑。 王老爹白发人送黑发人,蹲在坟前给王老二烧纸。 葬礼完成后,大家纷纷离开,忙自己的事去了。 谢眠眠没有参加王老二的葬礼。 身死道消,他再也不存于人间了。 日子一天天过去,大家对王老二的死亡逐渐淡忘。 到了秋天,丰收的喜悦让每一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笑容。 同时也会比以前更忙,收工时间延长到晚上八点,大人小孩都加入了秋收,谢眠眠看完诊,会拿着小马扎和二婶坐在一起掰苞米。 一颗颗饱满的玉米落到筛子上,慢慢扒完,便剩下光秃秃的玉米棒,谢眠眠把它们整整齐齐码在一堆,小山堆越来越高,满足感油然而生。 张六媳妇不赞同地摇头:“谢丫,你这不行啊,太慢了,你看看婶子。” 她宽厚的大掌包裹玉米,快速转动揉搓,不过几下,伴随着白屑的玉米齐齐掉落,扒完的玉米棒准确无误地掉进背篓。 “对咯,就得按她这么掰。”旁边的人附和。 谢眠眠点头,思索了一下,按张六婶的方法,手掌都搓红了也没弄出个名堂来。 二婶拍拍她的手,笑道:“你就按你自己的方法来——” “哎哟!我肚子疼!” 一声怪叫把他们的谈话打断,都不用回头看,众人便晓得孔小华又在作妖了。 生产队是一个集体,掰苞米人人有份,三岁小孩都跟着干活,就孔小华一人,整天不是这里痛就是那里有毛病,想方设法溜回家睡大觉。 “哎,你昨儿脑袋疼,今天肚子疼,明天是不是又该屁股疼了?” 有人看不惯,直接把话挑开了。 姜爱丽把苞米一扔,双手叉腰:“你怎么说话呢?什么意思?难道我女儿还会装病不成!” 对方直接开怼:“大家都在干活,就你家孔小华天天搞特殊,你说说她不是偷懒是什么?” “放屁!我女儿勤快得很!少来冤枉人!” 姜爱丽冲那人翻了个白眼,拉起孔小华,冷哼:“走,我们回家去!” “姜爱丽我告诉你,别仗着你儿子是大队会计就拽上天了,今天孔小华要是不留下,我就告诉大队长!” 大队长忙着田里的活,没空管她们这边儿,全凭自觉。 姜爱丽火蹭蹭上来,袖子一撸,做好开骂的架势,孔小华却拽着她手一阵阵往下坠。 姜爱丽瞬间顾不上吵架了,连忙弯腰扶着她:“我的儿,你咋了?哪儿不舒服?” “妈,我肚子疼……”孔小华嘴一瘪,就要哭出来。 姜爱丽是知道孔小华德性,最爱扯谎躲懒,可从没如此逼真,显然,孔小华这回是真疼起来了。 “天天撒谎装病,早晚会被老天爷收拾,活该。”有人小声嘀咕。 姜爱丽一门心思在孔小华身上,没听见,她把孔小华带到谢眠眠跟前,着急忙慌:“快给我儿看看!” 二婶没好气:“命令谁呢,又不欠你的。” 谢眠眠擦了擦手,把孔小华手放自己腿上,三根手指按住尺关寸,停了片刻,脸色微凝,迅速往上移动,慢慢摸下来至手腕。 往来流利,如盘走珠,是滑脉,多为有孕之人呈现。 她一边把脉,一边观察孔小华的面色,发现她确实怀孕了。 谢眠眠半天没出声,姜爱丽急的不行,催促:“你快说啊,她到底怎么了?” 谢眠眠看了她一眼,慢条斯理地把孔小华手挪开,端起小马扎离她们远了些,才慢吞吞地说:“她怀孕了,一个半月。” “什么?!” 二人齐齐惊叫,震耳欲聋,旁边人皆龇牙咧嘴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