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知道了,原来是正义的武斗派啊。”唐隐嘴角微扬,眼里闪过一丝玩味的光芒。他的目光落在王丽娜清秀的侧脸上,看着她略显凌厉的眉眼,心中掠过一个念头——她是因为得罪了长者才被送到雾隐村的吗?这个想法像一片羽毛,轻轻落在心底,却激起层层涟漪。
王丽娜撩了撩耳边的碎发,露出一个有些苦涩的笑容。月光透过她微蜷的发丝,在她白皙的脸颊上投下细碎的光斑:“算不上……只是血气方刚而已,还惹了麻烦。”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许追忆往事的感慨,眼神却闪烁着倔强的光芒。
“叛逆期?”唐隐轻声问道,声音里带着一丝若有所思的味道。
月光透过雕花的木窗棂洒在房间里,为两人的对话平添了几分朦胧的意味。老旧的地板在他们脚下发出轻微的吱呀声,仿佛在诉说着这座百年老宅的沧桑。王丽娜靠在墙边,双臂环抱,若有所思地说:“就是这种感觉,小梅和小义也一样吧,在这种乡下地方,反倒是秦铭那种好孩子很少见呢。”
唐隐微微皱眉,他走到窗前,望着远处被夜色笼罩的村庄轮廓:“是吗,我倒觉得比起扭曲的城里,乡下的孩子更健康,也更单纯。”
“这么说吧,在这种贫穷的地方。”王丽娜的声音突然变得低沉,像是被什么无形的重量压制着。夜风掠过房檐,带来一阵细微的铃声,那是不知道谁家挂着的风铃。
唐隐沉默了。确实,雾隐村是一个极度贫穷的村落,这里没有车辆的轰鸣,没有手机的光芒,连最基本的经济活动痕迹都难觅踪影。破旧的房屋在月光下显得格外萧条,村民们似乎只能通过最原始的农业和狩猎来维持生计,过着几乎与外界隔绝的自给自足生活。
夜风轻拂,带来远处枝叶簌簌的声响,还有若有若无的虫鸣。唐隐的思绪越发清晰:这里的农作物和猎物恐怕只能通过百丰庄转售,如果是这样,百丰庄只要刻意压低收购价格,雾隐村就永远无法摆脱贫困的阴影。这个想法让他感到一阵心悸。
他的目光透过窗户,望向远处星星点点的村落灯火。那些微弱的光芒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孤独而固执。虽说钱不能买到一切,但物质的贫穷往往会导致精神的贫瘠。想要在这样的环境下保持清贫又高洁的品格,恐怕只有圣人才能做到。对于普通人来说,贫穷只意味着永无止境的艰辛,就像那些在风中摇曳的灯火,随时可能熄灭。
更令人深思的是,雾隐村这个被百丰庄孤立的村落,从小就在不合理的压迫下生存。泥泞的小路、摇摇欲坠的木屋、衣着朴素的村民,无一不在诉说着这里的艰难。在这种环境中长大的孩子们产生叛逆心理,简直再正常不过了。或许在这种情况下,叛逆的孩子反而更显得真实可爱,就像荒地中顽强生长的野花。
王丽娜忽然转过身,月光勾勒出她优美的颈线,她似笑非笑地看着唐隐:“怕了吗?”
“没有。”唐隐答得干脆,虽然语气平静,但握着窗框的手指却微微收紧了。
王丽娜的红唇勾起一抹戏谑的弧度,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。她缓步走向唐隐,皮靴在木地板上发出轻微的咔哒声:“你说谎,我这种随时都会拿掏出棒球棒的女人,肯定把你的棒球棍都吓软了吧?”她的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,却让这沉重的气氛突然轻松了几分。
“我的前女友也是这种类型。”唐隐突然开口,声音平静得不带一丝波澜。
王丽娜愣了一下,红唇微张:“……噢。”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,眼神闪烁着,仿佛在思索着什么。片刻之后,她又犹豫地开口:“……那个……哎,真的吗……”
“你怎么动摇了?”唐隐转过身,月光勾勒出他挺拔的轮廓。
王丽娜低着头,长发遮住了半张脸,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:“……你真的和女朋友分手了?”